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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还是投机?—“价值投资”的反思
2011-07-06 [关闭]

 一、缘起     
        我大约于19973月份首先进入股市,后来又陆续接触期货与外汇市场,迄今为止从事金融交易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来,我阅读过大量有关交易方面的书籍,做了几百万字的笔记,感觉自己所下的功夫,即便不是最大的,也应该是万里挑一、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吧。支撑我学习交易之道如此之久的动力何在?答案就是一个:“生活所迫”加“兴趣所在”。如果不是出身贫苦而又有远大理想,亟需改变现状,最终达到财务自由境界,金融交易就不会吸引我的目光,我也许会成为一个艺术家或作家之类的人物。之所以坚持这么久还在孜孜不倦地研习,甚至在业绩不怎么好的情况下仍能坚持,则只能归结为兴趣了。
         我做事喜欢善始善终,做就要做到最好,尤其喜欢探究客观事物的内部规律。交易市场为我提供了这么一个舞台,我得感谢上帝,这可是这个世界上我所能找得到的最好的工作。说金融交易这行好,那是真的好:不需要处理冗杂的事务,不需要开发市场或讨好客户,不需要管理雇员,甚至不需要营业场所——网上交易已经可以让象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在家中就能完成所有操作——甚至连扣税都是电脑自动完成的。而且交易市场不乏波动性,有波动就有赢利的机会,甚至是赢大利的机会。在我眼里,这个省事省心又能赚钱的行业真的很对我的胃口,简直就像是上天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职业。如果真的有前世,那我大概也就是个股票经纪人、期货交易员或职业投资家什么的吧。
         十五年来,我经历了成千上万次数不清的失败,别人的嘲讽、朋友的不理解乃至家人持续多年的反对——别人遭遇过的我全都遭遇过了,别人没有经历的我也经历过了——甚至包括两次破产,就只剩下自杀没有体验过了。无论过去的日子多么潦倒灰暗,那种想法我倒是从来没有过。我是那种不服输的人,自从我第一次站在证券交易大厅的那天起,看着眼前电子显示屏上花花绿绿不断跳动的股价数字,我就有种强烈的直觉:“这玩意儿肯定有规律”!——而我,一个当时对金融市场一无所知的穷小子,竟然确信自己能够把所谓的“规律”给找出来!正因为我对交易赚钱充满了“真正的兴趣”和“炽热的欲望”,所以才能够屡败屡战,顽强奋斗到今天。
         我的精神导师之一,美国成功学研究的集大成者拿破仑.希尔(Napoleon Hill)在他的《思考致富》(Think and Grow Rich)一书中说:“人必须追求财富,致富是人类的高尚行为与科学行为,阻碍人获得财富的东西,即是阻碍人获得精神的东西;真理对人类的关怀,体现之一即是许以正直、善良、勤劳的人们以财富;将人生的目标定得很高,以及追求财富与幸福所需要的努力,决不会比接受悲惨与贫穷的命运所需要的努力来得更多。”我原本是个疏懒之人,对金钱并无特殊的嗜好。相比之下,我更感兴趣的是人生的自我实现和精神世界的富足与成长。一旦我发现我的祖父辈们并没有为我准备好与之相应的财力支持,我就明白我必须亲自动手来完成这件事。
         但是,交易者仅有成功欲望和永不衰竭的兴趣还不够,他还必须深入学习,找到正确的途径。凡事皆有自己的内部规律,符合规律则兴,不合则亡。我的另一位精神导师,美国交易家杰西.利物莫(Jesse Livermore)曾经说过:“投机游戏始终是世界上最充满诱惑的游戏。但是,它不是给蠢人玩的,不是给懒汉玩的,不是给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玩的,也不是给想一夜暴富的冒险家玩的。如果他们要玩这种游戏,到死也是穷光蛋。人们应该从一开始就认识到,在股市中工作,和在法学或医学领域工作一样,同样是需要学习和准备的。很多人把我的成功归结为我的运气,这是不对的。事实是,从我15岁起,我就在非常认真地学习这门学问,我把自己的毕生都献给了这门学问。”说到底,金融交易的成功最终还在于一种职业精神。就如沃伦.巴菲特(Warren.Buffett)所言:风险来自于,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二、投资还是投机?        
       在《证券分析》(Security Analysis)一书中,有“华尔街教父”之誉的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是这样定义投资/投机的:“投资是一种通过认真分析研究,有指望保本并能获得满意收益的行为,不满足这些条件的行为就被称为投机。”他特别指出,“满意”是一个主观性的词,只要投资者做得明智,并在投资定义的界限内,投资报酬可以是任何数量,即使很低,也可称为是“满意” 的。一些人认为购买安全性较高的债券是投资,而格雷厄姆认为,动机说明一切。借款去买证券并希望在短期内获利的决策不管它买的是债券还是股票都是投机。在《聪明的投资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一书中,他再次指出两者的区别:“投资是建立在敏锐与数量分析的基础上,而投机则是建立在突发的念头或是臆测之上。”
         在《证券分析》出版之前,道氏理论是股市中最早的技术分析理论。当时,人们习惯以道氏理论和道?琼斯指数来分析股市行情,而对单一股票的分析研究尚停留在较为原始、粗糙的阶段。格雷厄姆的《证券分析》与道氏理论的着眼点截然不同,他所涉及的是一个到他为止尚无人涉足的领域。人们这样评价他的开创性研究:“格雷厄姆远远不只是巴菲特的导师,他给这座令人惊叹而为之却步的城市——股票市场绘制了第一张可信的地图,他为择股奠定了方法论的基础;而在此之前,它与赌博这门伪科学毫无差别。投资业没有格雷厄姆就如同共产主义没有了马克思——原则性将不复存在。”
         曾任纽约棉花交易所总裁的迪克森.瓦茨(Dickson Watts)则说:“投机是什么?所有的交易或多或少都是投机。然而,投机这个词经常被限制于不确定性高的交易上。不了解的人认为投机是靠运气,不受任何规范的限制,那就大错特错了。投机者必备的素质是:(1)自信,能独立思考,坚持自己的信念;(2)良好的判断力;(3)执行决策的勇气;(4)审慎评估风险的能力,特定的警戒和警觉都很重要,在审慎和勇气间保持平衡;(5)弹性,能够改变、修正自己的看法。这些都是投机者所必备的特质,但是,各个特质间要保持平衡。若有某个特质突出或缺乏,可能会影响整体的有效性。当然,很少有人能拥有这几项特质。投机如同人生,大部分人都不尽如人意,只有少数人能够成功。”
         《股市趋势技术分析》(Technical Analysis of Stock Trends)的作者,受人尊敬的约翰.迈吉(John Magee),从不讳言自己是一个投机者。他说:“人们显然认为,一个人必定只能够属于投资者,或投机者,他不可能二者皆是。你会发现,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些抽象名词被赋予了道德色彩。‘投资者’意味着‘好’的事情,它让人联想起这样一幅画面:可靠的公民、诚实的纳税人、忠实的丈夫、智慧的父母……相反,‘投机者’则暗示着这样一种类型的人,他们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终日泡在酒精、女人以及歌舞升平的喧嚣之中,直到把所有财产都挥霍殆尽。他们无疑就是一群愚蠢透顶的人,不论他们曾经多么富有,都将很快沦落为不名一文的穷光蛋……总之,‘投资者’是一个褒义词,而‘投机者’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贬义词。”
         人们似乎普遍认为买入“优质、安全的股票”然后长期持有就是投资,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优质”的股票并不一定“安全”。对此,约翰?迈吉解释道:‘购买优质、安全的股票’似乎完美无缺、简单明了,其正确性似乎永远毋庸置疑,但这就像‘美德是值得赞美的’一样毫无实际意义……你或许也可以从近年来自己的一些经历中看出,那些最沉着、最坚固的公司的股票,随着时间的推移,最有可能下跌和走弱,甚至最后彻底崩盘。”在此,我想请读者弄清楚这样一个基本概念:交易行为本身是没有道德高下之分的,投资/投机只是一些中性名词而已。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桌上有钱,谁捡就是谁的。               
       三、“价值投资”的反思        
       “价值投资派”选股有六大原则:(1)竞争优势原则,即注重企业的竞争优势及可持续性分析,重点找出拥有经济特许权的企业,要求超出产业平均水平的股东权益报酬率;(2)现金流量原则,即通过分析企业未来现金流量贴现值和帐面价值增长率来寻找最有赚钱能力的企业;(3)“市场先生”原则,即认为价值规律在短期经常无效但长期趋于有效,主张在别人恐惧时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恐惧;(4)安全边际原则,即尽可能寻找价值低估的企业;(5)集中投资原则,即主张对看准且熟悉的标的企业下大赌注;(6)长期持有原则,即倡导长期投资,享受复利成长。
         不可否认,“价值投资派”曾经战绩辉煌,因此一直被奉为投资界的正宗,从而受到太多赞誉。但正如其创始人格雷厄姆一再强调的那样,它仅仅是在资本市场获利的方法之一。它的光环无法掩盖历史更为悠久、队伍远为庞大、成就毫不逊色的另一派——我们姑且称之为“专业投机派”——的存在。如果说前者以格雷厄姆(侧重低估股)和费雪(Philip A. Fisher,侧重成长股)为祖师,后者就是以查尔斯.道(Charles H.Dow)和杰西?利物莫为祖师。我本人属于后一派。长期以来,我对价值投资的理念深具戒心,原因就是我认为它不仅不适合我,而且对于我来说,它是危险的。下面,我以一个专业投机者的眼光,说说我对价值投资的看法。鉴于我的无知,我的观点也许是错的:
       1、企业的“内在价值”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约翰?迈吉说:“关于什么是价值,我们也许可以展开一场为期100年的论战,最终也未必能够得出令人心悦诚服的结论。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意识到,价值就像‘美’一样,只存在于个人眼中的话,我们将可以大大缩短论战的时间而达成共识……股票的真正价值或许需要长时间地商榷,但市场对它的估值却随手可得。你或许强烈反对通用汽车的股价,但是,除非其它大量的股市投资者也赞成你的看法,否则你将对此无能为力……固执地坚守一些绝对的标准,而不是接受灵活多变的客观现实,必将使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而这正是向股市交付的学费。”迈吉的话实际上是在说,一万个人对同一家企业的“内在价值”会有一万种不同的判断,而只有巴菲特才有可能是对的。
         2、巴菲特和他的道路不可复制
         我想我有责任提醒读者注意您们和巴菲特究竟有何不同。巴菲特首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和银行家,其次才是投资家。他准确判断一家企业价值大小的能力,是极少数人具备的一种难以通过后天习得的天分,无法以任何方式传授给任何人。人们认为自己能够“学而知之”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因为价值投资派过分依赖大师们个人的素养,因此在可传授性、可学习性方面与专业投机派相比存在致命的弱点,而这已经影响到它的传承。举例来说,理查德?丹尼斯曾经训练了一批“海龟”。艾德.斯科塔(Ed Seykota)提携了多名超级交易员。维克多.斯波朗迪(Victor Sperandeo)、马丁.舒华兹(Marty Schwartz)也都曾经致力于训练新人并获得成功。但巴菲特的传人是谁?没人知道!另外有研究者指出,巴菲特拥有保险公司,以天文数字的保费收入作为无风险杠杆才是他成功的真正关键。
         3、价值投资不适合除美国以外的其它国家
         价值投资理论诞生在美国毫不意外。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能象美国那样充满勃勃生机和拥有几乎无穷无尽的创新力。看看那些执世界各行业牛耳的伟大企业,那些曾经高速成长的“百倍股”、“千倍股”,成批成批地诞生在美国:微软、英特尔、思科、通用电气、沃尔玛……不胜枚举。除此之外,还有成百上千以“十倍股”面目出现的中小企业。反观某些国家的证券市场,上市公司普遍业绩欠佳,今年盈利、明年巨亏是家常便饭,而且多数公司要么从来不现金分红,要么红利微薄得就像是在打发乞丐。就连企业的财务报表都不能保证真实性。因此,在这种条件下,“价值投资”此路不通,只有专业投机才是踏浪股海的王道。 
         4、寻找“价值低估”的股票日益困难
         在价值投资理念被日益了解的今天,寻找被低估股票的难度已经不亚于大海捞针。就如威廉.奥尼尔(William O'Neil)所云:“大部分低价股不是营运状况不好,就是经营体质不健全,股票也没有物美价廉这回事。”也许,只有股市的大崩溃才是价值低估的股票大量出现的条件。只可惜那些可怜的价值投资者在此过程中早已被消灭殆尽,倒是专业投机者反而能够利用这一机会。
         5、价值投资者不看大盘指数,无法规避系统风险
         价值投资只能针对个股而非大盘指数。因为不能把握市场的整体走势,在大势下跌的情况下常常会遭受惨重损失。但对于训练有素的专业投机者而言,这些损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6、价值投资没有解决何时买进、何时卖出、持有多少等基本问题
         在中小投资者非常关心的进出场时机和资金管理等一系列至关重要的问题上,价值投资完全是空白。价值投资者一旦被套就“长期持有”,这完全违反金融交易的基本法则之一——“止损法则”。难道鼓吹价值投资的巴菲特不知道我们散户投资者根本不可能和他一样有钱,也不可能在深度被套的情况下长期死扛这一基本道理吗?如果在保证金交易中坚持价值投资理念,后果就更加严重了。巴菲特从不告诉我们这些。
         7、价值投资无法解释期货、期权、外汇交易和做空行为
         价值投资运用范围狭窄,无法对除股票个股之外的其它交易品种——如期货、期权、外汇交易等作出解释,对做空交易也不支持。因为对价值投资者来说,做空缺乏理论依据。彼得?林奇(Peter Lynch)在他的书中反对期权和做空交易,也就毫不奇怪了。但对于专业交易者来说,放弃做空是不可想象的。那样做就像是主动绑住自己的一条手臂使之不能发挥作用一样,不仅是不必要的,更是不明智的。而只要学会了以研判量价图表为主要内容的技术分析手段,就可以适用于任何交易市场的任何品种。这种灵活性是价值投资无法比拟的。
         8、后继无人的现状昭示着价值投资派的式微
       迄今为止世界知名的价值投资派专家只有格雷厄姆、费雪、巴菲特和彼得.林奇四人而已。除了研究股票基本面、还严重依赖技术图表的威廉?奥尼尔和他的搭档大卫?瑞安(David Ryan)只能算是半个价值投资者。因此即使算上其他不太知名的人物,全世界范围内应该不超过十人。如此看来,价值投资派已然陷入后继无人的窘境。目前无论是谁,都没有能力继承巴菲特的衣钵——哪怕是巴菲特的儿子也不行。相反专业投机派却人才济济、大师辈出,众多声名显赫的伟大交易家如群星般闪耀争辉。如传奇式的基金经理保罗.都德.琼斯(Paul Tudor Jones),有“天才交易员”之称的艾德?斯科塔,有“华尔街终结者”之称的维克多.斯波朗迪(Victor Sperandeo)……这些人距离普通交易者更近,也更容易学习和仿效。
         资本市场上的价格波动范围是如此之大,足以让所谓的“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成为一句代价高昂的废话。著名的“遛狗理论”是对这一现象的精妙概括:公司股价可能高于也可能低于其“内在价值”(假如它存在的话),这就像宠物狗(价格)总是追随于主人(价值)左右,忽而超前忽而落后,但一般不会离主人过远。当两方超过一定距离时,必定有一方将会缩短这个距离。换言之,不是狗找到主人,就是主人找到狗(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假设狗和主人的距离通常保持在200以内,人们对这一现象会慢慢“习惯”。可是有一天,狗忽然因为不甚清楚的原因(也许它玩性大发吧),突然超前或落后主人二公里开外(这并不罕见),而且迟迟没有回到主人身边(就此走失也完全可能),那些在狗主人身上押宝的“价值投资者”们会是怎样的下场呢?反观专业投机者们所做的事就简单而且聪明多了:他们只需要紧跟那条狗,这样无论狗跑到哪里,都不会走失了。       
       价值投资最大的危害,是模糊了交易者对于市场残酷本质的认识,使他们陷入温情主义的幻想中,在危险来临时丧失及时止损离场的警觉性,从而导致他们一次性破产或接近破产。就拿格雷厄姆来说,美国股市1929年的大崩盘使得他掌管的“格雷厄姆—纽曼”公司资产由此前的250万美元下降到55万美元,损失78%。关键时刻,合伙人纽曼的岳父雷斯向公司注资7.5万美元,才使他避免了破产的命运。此前格雷厄姆是百万富翁,一直过着奢华的生活;股灾大亏后,他甚至不得不卖掉了给母亲买的汽车,辞退了给母亲雇的司机。他告诉母亲:没有汽车,也能活下去。之后苦熬了5年,才把亏损弥补回来。
         事后他回忆说:“这么多的亲戚好友把他们的财富托付给我,现在他们都和我一样痛苦不堪。你们可以理解我当时那种沮丧和近乎绝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差点让我走上了绝路。”在1932年寒冷的冬天,已经38岁的格雷厄姆写了一首小诗表达了他当时绝望得想要自杀的心情:“静静的,软软的,一如轻丝般的飞雪/死神亲吻着孤独的人心/它的触摸冷如冰霜,但总比无尽的忧伤好/它的长夜一片漆黑,但总比不绝的悲痛强/那灵魂不得安宁的人啊,何处才是你安息之地/那可怜的雄鹿啊,你又怎能逃避丛林中的追捕/烦恼缠绕着它的大脑,大地是它安息的枕头/绝望笼罩着它的心情,泥土是它解脱的良药。”格雷厄姆晚年可能认识到了基本面并非导致股价波动的最重要因素。因此在接受《财务分析师》杂志访谈时宣布他不再信奉基本分析派,转而相信“有效市场假说”。
         价值投资的“买进—持有”策略也相当可疑,因为“价值”并不必然是稳定提升的。一般人固然难以获得反映企业经营实况的信息,但股价走向却会透露真正的秘密。在利物莫和迈吉的书中,都曾讲述过一只叫做“纽黑文”的经营铁路业务的“蓝筹股”的故事:有一位老人,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换成了纽黑文股票留给儿孙,并且规定任何情况下都禁止出售。结果后人们眼睁睁地看着纽黑文从250美元下跌到1美元,一笔巨额遗产损失殆尽。利物莫问道;“究竟到什么样的价位,纽黑文股票的投资者们才能够清醒意识到,其实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同样属于投机者的行列而已?”迈吉则评论说:“对于某些人来说,改变观念是件很受伤的事情。他们宁愿痛苦地坚守‘忠诚’和‘原则’,也不肯作出‘巨大牺牲’,即走出去,重新审视客观事实……万物时刻在变化,也只有变化才真正称得上永恒。”
         利物莫还有更加精彩的论述:“千万不要把‘让头寸奔跑’的方法与‘买进并永远留在手里’的策略相混淆,我就从来没有混淆过。我从来不盲目地买进一只股票,也从来不盲目地留着一只股票。我们怎么能知道一只股票在将来会走多远呢?事情总是要改变的。生活总要改变,人与人的关系总要改变,健康总要改变,季节总要改变,你的孩子总要改变,你的情人总要改变,为什么使你最初买一只股票的条件就不能改变呢?盲目地买进并留着某只股票,往往是因为这是一家大公司的股票,或者是强势行业的股票,要不然就是因为经济整体上在健康发展,对我来说,因为这些原因而买某只股票,无异于在股市上自杀。”
         投资还是投机?我们为何不再多听听其它成就斐然的交易家的说法呢?史丹.温斯坦(Stan Weinstein):“千万不要相信这样的童话:世界上没有一项投资——无论是股票、黄金、珠宝、房地产、或是商品期货——是可以‘买入以后不用管的’。所有的投资都有周期性,一旦你在低谷时还持有它们,你会在财务和情绪上遭受双重打击。”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经济史是一部基于假相和谎言的连续剧,经济史的演绎从不基于真实的剧本,但它铺平了累积巨额财富的道路。做法就是认清其假相,投入其中,在假相被公众认识之前退出游戏。”一位英国炒家则是这么说的: “我年轻时人们称我是投机客,赚了钱后人们称我是投资家,再后敬我是银行家,今天我被称为慈善家。但这几十年来,我从头到尾做的是同样的事……”         
       四、投机——伟大的艺术        
        广义上讲,任何以低买高卖为手段,以获取差价为目的的行为都属于投机。投资仅是投机的一种,字面上通常指那些确定性高、风险低但同时收益也较低的投机行为。比如从一级市场买入国债便算得上是一种普通意义上的“投资”,但那种收益率在专业投机者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价值投资者可能会宣称他们投资企业的目的是获取分红,而丝毫不关心股价的起起落落,这是不确实的。因为即使是一项以获取红利为目的投资,也必然会关心 “红利率”。如果股价在某个时期迅速高企,而企业的利润和分红却相对稳定,那么“红利率”势必急速下降,甚至低于一年期银行利息,此时继续持有股票就是不智之举,理应卖出。
         巴菲特于2007年三季度至四季度初,将手中持有的23.30404亿股(原为23.47761亿股,披露前已少量减持)中石油悉数抛空,上述原因是可能的理由之一(按中石油每年派现0.3元左右,以巴老最低抛售价11.26元计,最高红利率仅为2.7%,远低于银行利息)。在这项案例中,巴老于2000年以低于1.2元的成本购入11.09169亿股,于20034月以低于1.67元的成本增仓12.38592亿股,总投入34亿元,平均成本1.45/股,累计套现300多亿元,获利超过260亿元,持股七年获利800%。应该说,这是一笔极为成功的操作。有些人认为巴老“卖早了”(中石油最高见20.25港元),“少赚近百亿”的说法是不了解超大资金与小资金运作的差异。
         这笔交易仍然不能脱离低买高卖获取差价这一模式,因此仍然属于投机,而且是超大资金成功投机的经典之作(巴菲特持股中石油的这些年当中也收到了一些红利,但和通过差价赚取的利润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许只有巴菲特的精湛功力和深邃眼光才能够穿透历史的迷雾,从而捕捉到如此重大的获利机会。尽管中石油的走势仍然不能摆脱技术分析的框架,但伟人超凡的眼光和惊人的耐力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随便学到的。从技术分析的角度来看,股神20034月增仓中石油的时机,恰逢恒生指数见历史性低点8331点。问题是,股神是如何知道香港市场见底的?他的判断何以会与技术分析给出的结果相一致?这是一个谜。
         现在,关于“价值投资”出现了许多谣言或者说错误的认知,这些认知部分和巴菲特的言论有关。比如他说,为了躲避喧嚣的市场,他选择住在奥马哈小城,远离纽约,远离华尔街。他还说,他持有一只股票数年数十年不动,而丝毫不关心股价的起落。“价值投资派”的弟子们仔细研究这些言论,于是就得出了“买卖时机不重要,大盘走势不重要,抱死自己的‘爱股’不动摇最重要”这样危险万分的结论。当然巴菲特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根据我的理解,象他这种个性特质的人,总是忠实于自己;你想让他说不是发自内心的话,还不如杀了他。但大师讲话是有其具体条件的,不能绝对孤立地理解和盲目地照搬。最后,关于投机的艺术,让我们一起分享德国以“大投机家” 自称的安德烈.科斯托拉尼(Andre Kostolany)的高妙见解:
         “丰厚利润的来临往往是在股价大爆炸时出现,如果资金要素始终坚挺的话,持续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在这段时间里,投机者可以适当约束自己的逻辑分析,他不仅要聪明,甚至要有足够的智慧去‘扮演一个傻瓜’。他可以暂时关闭自己的批判理智,但仍应小心不丧失全部理智。即使从表面上看好像只有天空划定了一条界限,但我们仍应清楚地知道,树是绝对不会长到天上去的。因为当资金要素带来的普遍快感突然恶化时,我们必须及时从市场中跳出来,在这种欢愉的气氛下这样做是极为困难的。我们绝不能受乐观的数据和预言的影响,乐观主义在24小时内随时可能转变成黑色的悲观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们必须从后门溜出市场,就像一个名声极差的人从房子里溜出来一样,这样才能不引人注意。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可能受到其他人乐观情绪的影响再次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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